年幼,不经意间翻到“挂剑空垄”的故事,是在图书馆里翻看金克木先生的全集,匆匆瞟过,未曾感慨。
丑奴儿中写,爱上层楼,爱上层楼,为赋新词强说愁。
而今,每当被旧时的旋律提醒,触景生情,不免的却道天凉好个秋了。
感慨,因何而生?
时光荏苒,岁月不再,当我回到那上古,当我生活在举贤纳士的美好允诺中,当我笑着和兄弟们谈笑风生,背地里却又不得不谨慎入微的避免于死时,我始终认为,季札并非真的不想做吴王,古人云,天时地利人和,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莫过于你的父亲、大哥、二哥都想让位给你,如此贤能,如此大公无私,却怎么能不接受?"天人之际,古今之变。天下大势不在我也!"季札大概会这样说吧。
最美的梦,一碰就碎。
于是,我看到了季札在生活中的苦苦挣扎,我想,有时候,在传位的时候,恐怕他和那群假意惺惺的继承人一样,也是食不甘味,寝不入眠吧!
何苦生在帝王家。
那又如何?那又如何?
既然如此,就奋力反抗吧!
季札是聪明的。
司马迁说,聪以知远,明以察微,仁而威,惠而信,修身而天下服。
生活,总是被逼无奈。于是季札,就不同于吴太伯世家的之前的王位继承人一样,匆匆登场,一句带过。
时代给季札开了一个玩笑,于是,季札,嘲弄了历史。
我们看到季札在出游之后回国途中的滔滔不绝,绝不在意别人的眼光,天生我,必有用!盖西伯拘而演《周易》;仲尼厄而作《春秋》;屈原放逐,乃赋《离骚》;左丘失明,厥有《国语》;孙子膑脚,《兵法》修列;不韦迁蜀,世传《吕览》;韩非囚秦,《说难》、《孤愤》;《诗》三百篇,大底圣贤发愤之所为作也。
吕世浩说,人生在世,莫不如意,有功夫的人,找好继承人,做自己的的事业,比如司马迁、司马谈父子。不得志的人,或著书,或诗歌遣志,留给下一代未竟的事业,比如孔子,比如孙子。
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,我们才看到季札周游列国归来后,专门拜访郑国,即便故人已去,也要把剑留给郑王,按照名家的说法,剑会被郑人捡到,郑王也是郑人,季札就圆了自己的心愿了。
从者曰:“徐君已死,尚谁予乎?”季子曰:“不然。始吾心已许之,岂以死背吾心哉!
真正的诚信,不是做给别人看,不是在意别人的眼光,自己的得失,而是不违背自己的本心啊!
昔人已乘黄鹤去
此地空余黄鹤楼
黄鹤一去不复返
白云千载空悠悠
晴川历历汉阳树
芳草萋萋鹦鹉洲
日暮乡关何处是
烟波江上使人愁
于是,太史公曰:孔子言“太伯可谓至德矣,三以天下让,民无得而称焉”。余读春秋古文,乃知中国之虞与荆蛮句吴兄弟也。延陵季子之仁心,慕义无穷,见微而知清浊。呜呼,又何其闳览博物君子也!
必然乎!郁郁乎周王也!